歠仇水南岸,两骑并列江畔。
面色微黑的黑大汉子看向一旁一直注重装扮,如今却是因连日赶路,东躲西藏以至衣甲和面上都满是尘土的高大青年。
“此行倒是让奉先吃苦了。只是面黑便只有这一个好处,哪怕经历再多的风霜,这面色却也不能更黑了。不似某些人,整日里还要与女子似的梳妆打扮。”黑面汉子自然便是张飞。
当日他带人在高柳城外接到了刘备等人,还未落脚便又被刘备安排着与吕布带人同来袭击鲜卑汗庭。
当时刘备虽知汉军在凉山必败,蟒山之围是必然之事,可对如何袭击鲜卑汗庭其实并无半点主意,故而只是要张飞等人见机行事。
一旁的吕布随意扯了扯嘴角,拍了拍身上的甲胃,一时间两人身侧扬起一阵烟尘。
“即便再是落魄也要比你这个黑汉好上不少。有些人要靠本事才能有口饭吃,可有些人只凭着样貌便能有口饭吃。某家刚好两者兼备,而你……”吕布撇了张飞一眼,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明。
“奉先就是爱说笑,俺这样貌才是一等一的大好男儿,日后定然要找个大户人家的女子做夫人。”张飞咧嘴一笑。
“你也就这个志向了。”吕布揉了揉额头,“我便不同了,也唯有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才配的上我这盖世英雄。”
“盖世英雄?我看是世上第一贪财好色之人才对。”张飞笑道。
一路跋山涉水而来,两人对对方的性子多少有了些了解,如今的关系不差,最少开的起玩笑。
只是有朝一日若是真的要走到刀剑相向那一步,两人也都不会留手,这些两人也同样心知肚明。
“贪财好色有何不好?谁人不贪财,谁人不好色,只不过我敢直说罢了。”吕布笑道。
张飞倒也不反驳,只是望向北岸。
如今已是深夜,立在岸边的鲜卑营地之中却依旧是灯火如昼。在岸边往来巡视的鲜卑游骑手中持着火把,往来不断,如同一条条游曳在水中的游鱼。
弹汗山为鲜卑王庭所在,如今檀石槐虽出征在外,可也给此地留下了大批军马,渡河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奉先如何看?”张飞忽的问道。
两人率军来到此地已有多日,暗中观察之下,对对面的防守不说是了如指掌,可大概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虽只有一河之隔,可想要渡河而过却是千难万难。
吕布同样是抬头打量着北岸,他虽一向自恃勇武,可于如今这种局面也不敢口出大言,“对面守军虽然不少,可以你我之力倒不是不能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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