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妖琨》
作者：焕漓
第二章：无色的邀请
焕漓
夜里，海拔近万米高空，与月亮，繁星同在的繁荣城市。好似另一个世界，庞大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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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洛邦，教堂]
“咯哒……”高约八米纹满了的教会神明的门被洞开，好似被锋利的剑切成两半。
“很好，你又迟到了十分钟，不过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你的作风，老朋友。”一条地毯延至讲台，讲台后高十米，五颜六色的落地窗前一位美国人身着神父的服装，胸口还挂着一个金晃晃的十字架。
“抱歉我又迟到了，我还以为美国人的礼仪是客人晚些来。”进来的人一身漆黑如夜且宽大的风衣，头顶一个黑色银边帽，笑着向美国人打招呼。
“废话不多说了，你猜猜我来干嘛？”美国人用熟练的中文说。
“评议院的老头们又让你来干什么了？让我像主城主一样出去调查还是要我派人去空间里堵截冥族？”来人叼起一只烟问：“不介意我抽烟吗？”
“就算我说介意你也会抽。”美国神父无奈地从讲台后拎出一个装了数百道保险锁的手提箱“啪”地一声摔在讲台上，一边打开一边说：“很抱歉，如果只是那些事情不会让我来通知，洛特尔，你应该清楚。”
“这种锁五秒钟换一次密码，共二十道锁，估计就算你路上被其他人劫了，把你杀了。那些糟老头也不会太过担心。”洛特尔撇撇嘴，因为打开锁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文件夹，上面烫上了一个金色的符号。还上了禁制，除非是干“这一行”的，否则你会在打开的瞬间被高达上千度的火焰搞成一撮灰，没升华说明你人品不错。
“该死的，戴这符号的东西我三年不见了。”洛特尔皱皱眉。在他印象里，这符号的出现要么是有上三阶的大型妖进入世界，要么是冥族和神教的人来了一次世界大碰撞导致空间裂痕，再要么……
“你猜对了。评议院要求收人了。”神父把手放在文件夹上，点点星火冒出又消失，文件夹由红转为了鹅黄。
“辛帕尔，你明白我最怕的就是干这一活儿。”洛特尔咬咬牙，之所以一个平常的“收人”会这么让他惧怕，是因为这其中有着绝对的风险。
“没办法，城主不在，这活只好落在你副城主手上。”辛帕尔递来厚厚的文件。
“好吧，我接了。”洛特尔大略翻了一下文件问：“为什么大多数都是中国的？”
“其他国总统都认为自己的人口较少，所以中国这边不得不多出一点人……”辛帕尔摊摊手。
“呼”洛特尔吐了口烟，把文件收回保险手提箱里盖了起来“密码我记得，这件事你们给城主发了简讯没？”
“那当然。对了……”辛帕尔从衣服里掏出两站小纸片：“城主看过资料，让你特别照顾一下这两个人。”
“哼，TM他自己在外面东摇西逛钓美眉让我去帮他招学生？！”洛特尔狠狠地接过纸片看了一下不由喃喃：“天瑜？我记得段家有过一个小鬼叫段天瑜。”
“对，他后面被逐出家门喽，这个天瑜就是他。但至于为什么会被逐出家门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辛帕尔说。
“好吧，等他来了就知道为什会被逐了，如果是个废物那城主不会让我照顾他，他的一向以‘心狠手辣’惯称。”洛特尔似乎对“天瑜”很感兴趣。
“沫居？”洛特尔咀嚼着另一张纸片上的潦草字。
“看起来名字很熟对么？我也这么觉得。”辛帕尔说。
“是很熟。”洛特尔思考着，但就是想不起来。“我想调查一下资料库，但是我的权限不够，你的或许可以，去资料库看看吧。”辛帕尔说着就要走出去。
“看来这次的招生会很有意思。”洛特尔对他打了一个招呼，坐在桌上，确定辛帕尔离开较远时对落地窗上的天花板支架那儿喊：“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你的作风，寒澜。”
“宝刀未老嘛。”在洛特尔回声消散时，天花板漫起珠纱一般的寒气，一个人影在寒气中若阴若现。
“你听到了？”洛特尔看向上面。
“他还没来我就截下了箱子看了一遍。而且我代你先调查了一番。”寒澜在寒气中说。“沫居么？查到了什么？”洛特尔问。
“记得十八年前你的一位好友‘沫天涵’么？”寒澜说。
洛特尔一惊，连烟都掉了：“是他的儿子？”
“看来你还不会老到这种会忘记过去的地步。”寒澜的声音在寒气里若隐若现洛特尔甩甩头：“这么说……”
“对，他同时有妖族，冥族，人族血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寒澜哈哈大笑。
洛特尔深呼吸了几次，又点了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儿：“那还得看看他是否开得了本源，不然再好的血统也没用”
“那如果他合格了，让我来当导师吧。”寒澜忽然说、
“你？”洛特尔一愣。
“我。”寒澜笑了笑。
“那王魄军呢？你可是寒家天魄军大统领，还收关门**？”洛特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让他去诺亚学院挂个号，然后全权交给我。放心，你们一年后不是有三城联赛么？我会让其他两城看看一个最强的怪物。”寒澜身形埋入了寒气里，寒气把他包成了一个白色的包子。
“等我考虑一下。”洛特尔呼口气。
“你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寒澜呵呵一笑，寒气消匿。
洛特尔沉默许久，拨开了电话：“诺亚学院么？我是洛特尔，调几个学生下一趟地面，地址我会发给你们，记住，不得动用武力，收取新人。”
【新远市，流星苑】
大大的别墅中，被黑暗充斥。
三楼一间房间里，电脑发着光，男孩戴着耳机，不用看手就在键盘上打出了字：“高中毕业快乐。”
沫心被他送到了北边的大城市完纪市上着高中，他这个人反正在成绩上面已经挂定了，靠着一手好乐器，他在酒吧工作，弹弹吉他，一夜三千多些，不够足够了。
他坚持锻炼身体，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所以他要锻炼身体，为的就是保护所有人。也许很幼稚，这种只有动漫里才有的热血话居然在一个十八岁的，老大不小的人嘴里蹦出。但就是这一个幼稚的理想，就足以让他坚持了五年练体，见到了一些所谓的无业青年欺负人他也会上去帮忙。他不会打架，他要护住所有人，所有人，如果他出手，还保护什么？虽然会吃一些棒子，但是别人也休想把他打趴下，毕竟五年了，这身体还是吃得消的。
大学毕业了，沫居没有任何关于大学的理想，他的任务，只是供妹妹读书，妹妹一直是个尖子生，长得漂亮身材好，沫居也不担心她以后会不会成一个没人要的女博士。
高中毕业，只是意味着可以把他攒下钱用来开个店，赚钱。
“呜呜……”手机忽然亮起光，振动了起来。因为有了收入，他也买了一个新手机。
“海琴~我弄了一本音乐书，你要吗？”
短信就一个疑问句，但是能感到女孩暖暖的心意。
她不是妹妹沫心，而是沫居玩“漂流瓶”应用时认识的女孩，人还不错，天天给沫居发短信聊天，虽然沫居不知道她是谁。
之所以她为什么叫沫居叫“海琴”，那是因为之前介于她的网名，沫居就叫他“海猫”，而她说“既然咱俩个志同道合，你喜欢弄乐器，干脆叫你‘海琴’吧”。
因此得名“海琴”……
“随便。”沫居回复。
一分钟以后，又有一条发来“不要算了！”她发来一条冒火的人头的彩信。
“在干嘛？”沫居问。
“和你聊天。”
“废话！”沫居发去两个字，打算不理她。
“嘿嘿，录一段音乐来听听~”她发来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沫居发过：“等一会儿”后便从包里掏出口琴对着录音的手机开始吹奏。
她就是这样，偶尔会让你录段音乐来听，也不在乎是不是你从网上下载来忽悠她的。但就是这样，有时你会怀疑她是不是有认真听过。
对于沫居来说，她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无论好不好她都会回你一个听欠揍的笑脸。
发出去音乐，好像一颗蒲公英上的种子，他们被吹飞了，你会怀疑他是不是曾经存在过。
一如既往那二不兮兮的笑脸，外加一个大拇指。
“我这里晚的早，我先睡了，你快休息吧，晚安~”她发来。
每当这时，沫居会怀疑她是不是外国人。有人说“晚安”是在说“我爱你”。可沫居并不觉得那个宅在家里抱着电脑和零食就可以活好几天的生物会说“我爱你”。
当然，她“宅”只是沫居的想象。
“不要叫我宅女，请叫我居里夫人。”她这么回答。
沫居关了电脑，放下口琴背起父亲留下的那把陈旧吉他走出了家门，他得去工作。
【酒吧】
“休息一下吧”老板是一个肥肥的胖老板，金闪闪的项链把他打造成了一个**老大。
“有加冰的啤酒吗？多少？”沫居把吉他靠在了墙上，对胖老板嘿嘿笑了笑。
“不要钱，送你啦。”胖老板是个好人，经常照顾沫居。他从弥漫七彩的灯光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沫居。
“那谢喽”沫居接过啤酒，打开倒进杯子里。
“今晚到几点？”胖老板指指吉他。
“一点行不？”沫居思考一会儿点点头。
“行行，小祖宗，一会儿还要有另外一个小祖宗来。”胖老板叹气。
“有人抢我饭碗？”沫居瞪眼，就差喷酒：“老板你也太不地道了。”
“淡定，他接你班。放心，你的钱一分不少。”胖老板急忙摆手。
“这还差不多。”沫居松口气，这可是他赚钱的饭碗，真有人来抢饭碗沫居也就不得不和他急。
“老板，你们谈我？”
玻璃门被他推开，一头紫发，一身整齐的黑西装，背个大大的吉他双手抄包里，有些驼背的样子真像是个背负大剑的刺客。
“哟，小子昂来了~”胖老板搓搓手。
“老板，我说了别叫我什么‘小子昂’”紫发青年捂额，随即走向了沫居伸手：“你好，我叫陆子昂，接你班的。听老板说你是叫‘沫居’吧？”
“哦哦哦，你好。”沫居对这个忽然出现彬彬有礼的紫毛朋友很不习惯，伸手握了握。
“你们继续吧。”陆子昂淡淡笑着走到一处座位坐下要了几瓶价格高昂的酒开始喝着。好像一个富二代，摆着一副“哥就是这么享受的”样子喝着酒。
【酒吧外】
各种车子整齐排放在酒吧门口，什么大众，福特斯……
而现在，外面开来一辆足以埋葬所有好车发射光芒的白色奥迪TTRS。车内主驾驶座上的男人是个外国人，一头金发好像一头狮子：“就是他了么”
副驾驶座上，黑裙女孩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档案，又看向酒吧里那个正在卖力弹着吉他的沫居点点头：“沫居，十八岁。据说副城主让我们好好照料他。千千万万不能让另外两城的人抢先一步收了。”
“这里交给我们了，你们好好办。”男生耳机里传出另一个女生冷冷的声音。
“好的，让羽偌进去试一下。”男生把麦克风拉近了说。、
“万一他不从呢？”耳机里的女生冷冰***问。
“软的硬的一起用，我们有办法。”男生说。
“雷扎德，你这暴力成行不择手段的性格之前我真应该和他们说说，你不该来参加这次任务。”耳机中传来叹息声。
“好了，行动吧”雷扎德关了耳机看向副驾驶座上的羽偌。
“好吧，我试一试。”她打开了车门。
“结束！”沫居呼口气，整整的一点，他可以休息了。
“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子昂上！”胖老板让服务员在沫居坐下的座位那里上一些脾酒。
沫居坐在座位上放下吉他呼气，虽然累，但是为了妹妹，值了！
这时玻璃门打开了，黑裙少女好似女王一般，踏着红色高跟鞋，长发泻下，明亮的双眼如利剑扫过酒吧，好似跟踪导弹锁定在喝着小酒的沫居身上。
陆子昂双眼半眯着瞥了一眼少女淡淡喃喃：“共鸣度，‘40%’，风，所属大概是赛特洛邦的诺亚学员吧，那些老鬼真狡猾，让女的来***？低级卑劣啊。”
“帅哥？我能坐下么？”少女指向沫居对面的座位。
“哦哦哦，可以哦。”沫居眨巴眨巴眼，他貌似对这个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孩说话有些口吃。
“怎么喝这种酒？”女孩对服务员招招手：“有JOHNNIEWALKER么？”
沫居一听差点噎了，JOHNNIEWALKER，就是威士忌，一小瓶388哇……连胖老板都舍不得喝。
“我开钱，不用担心。”女孩一直在淡笑着，弯弯的嘴唇好像尼泊尔**，隐隐的锋芒闪烁。连沫居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惹上这女孩，她给沫居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
“这位小姐哈……”沫居开口。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一些东西，没有恶意。”女孩双手搭在桌上。放在学院里有哪个不想和她同桌吃饭的男生？到头来还不是被她打发了回来。
“谈什么？”沫居咽口气，谈恋爱？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妖’存在么？”她开口。
“什么？”沫居一愣，什么妖？像《倩女幽魂》里的那种？不对，这女孩脑子抽了吧？什么妖？我看你才像妖。
“我说话声音小了么？”女孩头往对面的沫居移了移。
沫居咽了口唾沫，两人简直是鼻对鼻了，他甚至能嗅到她的发香以及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得走了。”沫居干笑笑，急忙拎起吉他就开溜，连那瓶JOHNNIEWALKER都没敢动，好像怕沾了指纹。
“喂！”女孩起身但是晚了，沫居早就拍屁股走人了，要不是这双高跟靴她绝对能上沫居并且把他按在地上。
正在弹着吉他的陆子昂看着女孩跑出酒吧无声地笑着。
“失败了？”在车上待机的雷扎德见羽偌上车不禁笑起来。
“笑什么？开车！”羽偌一拍雷扎德。
“呼呼……”沫居叹气，抱着吉他灰溜溜地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句老套的台词现在很管用。
对的，很管用。
车灯如同针一般刺进黑暗的巷子里，堵住了沫居。
在刺眼的车灯下，沫居原形毕露，抱着个吉他，好像是个音乐达人到了芝加哥抱着个吉他站在车站，茫然又无助。
“投降！”沫居背起吉他双手举起。
“我们应该让他双手抱头然后把他押进车里？可惜车里只有两个座位。”羽偌淡淡说。
一旁雷扎德下车，站在车灯后好像隐于光中的幽灵。至少好多警匪片都这样。
“我犯啥事了？大哥给个说法。”沫居预料到的手枪对自己准备开枪情景没有出现，不由松口气。虽然他清楚自己是那么都没干，但是这情景告诉他他好像要被捕了。
“你叫沫居？”雷扎德淡淡说。
“怎么了？”
“那就是‘是’了？”雷扎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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