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屋内传来一声男人的招呼。
我推开门,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况。我当的是侦察兵,至今保持着随时随地立刻观察周围情况的习惯。
屋内好像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但是显然留下我能感觉到的经过重新摆布的痕迹。
正面墙壁当中贴着一张毛主席像,两边是毛主席语录。一条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另一条是“要斗私批修”。这些是原来的样子。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木架玻璃面茶几,茶几西面靠墙有两张靠背低矮木椅,东面一只无背低矮方杌,隔着茶几与西面的两张木椅相对。这些是新布置的。
显然,这是进行不对等谈话的场景。
西面的椅子上已经坐着两个男人,干部模样。南边的一个微瘦,面无表情;那一个略胖,面孔冷峻地盯着我,仿佛正准备跟我讨一笔久拖不还的巨款。
微瘦的打量着我问:“你是——”
“李惟清。是不是你们找我?”我预感不妙。
微瘦的点点头,伸手指指那张孤零零的方杌说:“坐。”
我下意识地推上门,大大方方地就座,继续观察两个人。但是想着不知道墙上那一条语录会针对我,犹如芒刺在背。
我默然吩咐自己:“看看他们的真面目!”——于是,我看见,两个人隐隐约约各贴着一副不易察觉的面具,微瘦者是红黑色的,略胖者是白惨惨的。他们腰间都有些微弱闪光,可能藏着防身小刀,或者钥匙什么的。
我想深入,再看看他们的骨骼、牙齿详情,以判断其本质之善恶。
他们却不允许我继续观察下去了。
红脸冷冷说道:“我们是专案组的,想跟你了解一下‘左北运动’情况。”
原来是为这个!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专案组这个名称,一度很可怕。但是自从我参加过实际上是专案组,只是名称叫“工作组”的组以后,就觉得不过如此。上过南极洲,岂惧北冰洋!
这时,白脸颇为严厉地接着说:“你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事求是,不能隐瞒和弄虚作假。”
怎么?审问我?我很不舒服,很不适应,脸上一定表现出来了。第一次被谈话,我感觉屈辱。
红脸连忙说:“你也是***员,知道个人服从组织的道理;配合我们搞清问题,也是一个党员应尽的义务。”接着,他又向我介绍白脸一句:“他是扬州地委派来的同志。”
我忽然明白,这时候不能耍脾气。他们是代表组织,代表县委、甚至是地委在和我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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